图中的维纳斯在比亚兹莱笔下众多大胆前卫,带有明显情色符号的女性形象之中,显得略有含蓄,但仍旧延续了一贯的“新女性”风采。
垂于双肩的吊带,给人以性感妩媚,胸前的大朵花却又显出一种端庄气质,翩翩衣裙上撩人的花卉又同身后的背景里那近乎歌特式病态的细腻极至的藤蔓花圃相呼应,疏密呼应。只是穿着挑逗的美神站于这片繁复又贵族情调的景象之前,实在是对当时权贵社会的一种嘲讽。
这样的女神呈现于“不可调和,对比强烈”的黑白两色,真该说是集合了美的体现者和善(怪异)的毁灭者于一身了。若用“有毒”来形容美,比亚兹莱的女人则差不多是美得“毒汁四溅”了。
站于美神两边的男人面目丑陋,他们相对而立,形成对称,而比亚兹莱正是以精心雕琢的线条,使维纳斯保持妖媚的姿态,加上男人表情的诡异,使得整幅作品以怪诞的、情色的、冷酷和傲慢人物的画面被极端的精美,沉静、高雅、甚至居心叵测的格调,奇怪的平衡着。
男人的手上是用于演奏的乐器,头顶是各色的水果,显现出安逸之情,也或者是画者想要体现的骄奢淫逸。至于这两个男人的穿着,这则和比亚兹莱接受的日本文化影响有关,不过这影响于他是吸收而不是被吸收。他时时能受影响,这也是他独特的地方之一。日本的艺术,尤其是英泉的作品,以及日本艺术里凝冻的实在性变为西方的热情里焦灼的影像,表现在黑白锐利而清楚的影和曲线中,暗示即在彩虹的东方也未曾梦想到的色调。
只用了黑白两种颜色 就揭示这个特殊时刻的所有噩梦和情感。这是暴露在灯光前的一张崭新的底片,呈现出世界反映于意识深处难以治愈的病态影像。或许,这就是被世人所称道的——世纪末的情绪,或者是世纪末的嘲讽。